ZT: 《也在美国念过书》之一

发布时间:2010-4-22 11:17    发布者:步从容
关键词: 美国
遭遇怪兽

这世界上爱因斯坦就有一个,但是按照爱因斯坦的标准要求自己的人却不计其数,我是说生活方面。咖喱怪兽是此类人之一,穿得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再加上不谙人情世故的举止作派,完全一个学者。他跟爱因斯坦也有一点小区别,就是他更把自己当盘儿菜。我们刚见面,他就一副东道主的姿态问我:


刚到美国吧?

对。

从中国什么地方来?

北京。

嗯,北京好,你们中国的新德里!
我一听挺来气,但是也没敢纠正他。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有软肋。

美国的机械系,包括了国内的两个系:机械系和热能系。我本科在国内读的是机械系,很多热能系的课都没学过。这对我在美国的学习没什么影响,因为很多中国学生跟我一样,到美国读博士学的东西都属于从头开始或者半路出家。要不怎么说中国人适应性强呢。

我要助教的这门课也属于热能系的内容,在国内没学过。其实我勤能补拙的品质还是有的,但是再怎么补开学前也补不完,所以难免要误人子弟了。我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咖喱怪兽,他一听满脸的不爽。

他想了片刻,做出决定让我来旁听他讲这门课。就是说我跟我要助教的学生一块儿上他的课,下了课我要现学现卖地辅导那些学生。我一看也只能如此了,就没表示异议。但是我心里还是觉得挺烦,我自己要上三门课,再听他的课,有点忙不过来。这里说明一下,兄弟我在国内读本科,曾经有一学期十三门课(当然也包括体育课哈!)的经历,没觉得有什么的。可是老美的课一门是一门,三门课光做作业就够人全天候折腾的了,再加上这个 TA,我估计够呛。

怪兽接着把我TA的主要职责申述了一下。


你负责答疑,每周十五个小时,每天三小时。你负责批作业,大约每周二十道题。你负责出每周的测验试题和期中期末试题。你负责批考卷。你负责上传作业和考试的答案。你负责录入作业和考试成绩。
根据我事先打听的江湖行情,咖喱怪兽的要求过分了。但是念于我的软肋,我还是全都答应了。我准备随时吐血!怪兽没看出我的这些心路历程,接茬给我派活儿:


所有的作业你都得自己做一遍,这样才能答疑。
我郁闷地说:所有课的教授都给助教发答案手册,我也没必要自己全作一遍吧?
怪兽很体贴我地说:我有答案手册,但是不能给你,为了你把课学好。
我快不行了:您就给我吧,我有了答案也好好学。

就不给你,给你你就不好好学了。

你要是不给我,我反倒不好好学了。

那你就别当助教了! 还敢威胁我,小样儿,碾不死你!

那你就别当助教了,就是说他要解雇我。后半句他是愤怒地用印度方言说的,我没听懂。我猜他的意思用人民喜闻乐见的文艺手法给翻译出来应该是这后半句。

我当时盯着怪兽的秃头盯了足足有两分钟,一句话没说。我其实是对形势的骤然恶化一下反应不过来,呆住了。怪兽可不这么想,他认为我这是用眼神挑衅,是不服,于是指着我又一通印度话,我估计意思就是:


看啥玩儿啊?没见过猛男啊?再看我拿键盘拍你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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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从容 发表于 2010-4-22 11:18:21
没心没肺 (《也在美国念过书》之 二)

咖喱怪兽的脑袋特别大,两只眼睛有力地向外突着,更特别的是你会发现他很少眨眼。我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就是一只戴着眼镜的ET。

咖喱怪兽全身的咖喱味让他那间办公室闻起来像个印度厨房。和大部分教授一样,他头上也没剩下多少头发,此外咖喱怪兽个头贲小,身影很容易被沙发挡住。我一开始发现他总是从我视野里消失,还以为他喜欢玩捉迷藏呢。

怪兽的办公室非常乱,到他办公室的秘诀就是切记别掉东西,因为掉了就找不着了。每次怪兽招呼我坐下,我都很为难,要知道他屋里唯一还能坐的就剩窗台了,所以我从来都说我喜欢站着。不过办公室乱也说明怪兽确实是个学者,不像有些教授,一屋子书都规规矩矩地摆在架子上沽名钓誉。

江湖上对咖喱怪兽的看法大体有两种:严厉或者事儿多。其实意思差不多,关键要看你是听谁说的。我知道他有个中国学生,跟了他七年,他一直不让人家毕业,结果人家连女朋友都没顾上找,每天只能靠看A片坚强地活着。要是让这哥们评价一下怪兽,这哥们会苦大仇深地说: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说的时候表情比陈凯歌有诚意多了。

有这些做底,我对怪兽的nasty程度并不感到吃惊。

当怪兽觉得我跟他叫板,他就开始贲有小宇宙地指责我,咖喱味的吐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不管他用什么方言说什么内容,我当时就坚持一句话:没有答案手册,TA没法干。我知道自己这么死咬着一点的和人争论挺没层次的,问题是一身的锦绣道理说不出来,那时候我刚到美国语言不过关啊!

怪兽对我这么一个只认死理的人彻底气急败坏了。就看见他一会拿起鼠标、一会拿起键盘对我一通做投掷状,几个回合下来,他终于把自己折腾累了。 他认识到和我这种人吵架挺不划算的,就不打算再没完没了地纠缠了。他告诉我他要去找系主任告我的状,然后把我一个人扔在他的办公室里,摔门出去了。

我一看事已如此也只能闪人, 我已经让他溅了一身咖喱吐沫,得先洗把脸。洗完脸我刚从工程楼出来就遇见了系里的一个师姐。看来我的遭遇都写在脸上了,师姐第一句话就是:

“你看上去气色不好呀,是不是通宵打游戏了。”

我说:“那倒没有,不过以后天天倒是都有时间通宵打游戏了。”

师姐忙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讲述了我和怪兽刚刚结下的深厚友谊。师姐明显是把我的遭遇当传奇故事听的,她显得非常意外又颇有感慨。她回忆说她来系里都三年了也没听说过谁有我的英雄魄力,她还夸奖我是好样的。

我一听赶忙让她打住,我说:“功过是非留给后人评说。眼前我这就没奖学金了,英雄也没听说有饿死的呀。”

师姐皱着眉头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哎呀,凶多吉少啊!”这时候她的思路开始回到现实,完全把我放在了一个已经落破的位置上和我说话,劝我别灰心。她说她认识一个在中餐馆打工的熟人,听说正缺一个切菜的。师姐问我刀功怎么样,我说《食神》我确实看了很多遍,我让她先赶紧给我推荐过去,我再找把刀慢慢练着。

事实跟师姐估计得差不多,凶多吉少。我第二天接到了系主任的电子邮件,让我下午找他谈话。我什么心情都没了,时间一到,如约而至。我和系主任一见面基本上没有客套,直接切入正题。系主任告诉我这件事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然后他把怪兽给他写的邮件让我看了一下。都是投诉我的内容在我意料之中,但是我没想到怪兽把这封写给系主任的信抄送给了系里的每一个老师。我当时顾不上惊讶,就剩下愤怒了。

系主任问我想怎么办,我说没想好。他说:“你要是同意妥协,答应不用答案手册。我可以帮你跟任课教授谈谈把你这个助教要回来。”

我说: “你能把我调到其他课上去当助教吗?这门课给我答案我也不去了。”

他说:“别的课的助教早就安排好了,没有位置了。你要是这个不去,就没处去了。”

“那我再想辙吧!这个印度人太糙,您就别替我操心了。”
 
我这些饶有气节的话是在斗志贲昂扬的状态下说的。系主任给了我台阶我没下,五分钟后我肯定会后悔。我了解我自己,经常因为逞一时之勇弄得悔不当初。事实上系主任没有给我五分钟他的耐心就用完了,他直接跟我摊牌。这点我有准备,系主任嘛!

他以极其开门见山的方式表达了他的意思,内容却让我很是意外:

“关于性情,尊严的话题说起来太长。你和我都忙,就不切磋这些了。现在的事实是我手里也没有别的助教了,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要是同意干,我会让教授给你答案手册,这件事就很容易解决,所有人也都不会太难堪。你现在就告诉我你的决定。”

结果是我被他这段带有典型美国商业色彩的话拿下了。我觉得大学里的系主任以这个姿态说话比其他场合其他人说同样的话要拽很多。我也不崩着了,赶忙答应他我同意继续做这门课的助教,气氛一下缓解了。他还说他理解我的不爽,让我对这种事别往心里去,因为:“S.h. i.t happens.”,这句话从他嘴里出来,听起来比小黑们说牛掰多了。

事实上,怪兽在全系宣传他与我的矛盾很不妥,他这种有打压新生之嫌的做法对他的声誉并不好,所以系主任去找他也算是帮他下台阶了。此外估计事后他对自己也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再得瑟也就是只印度素食恐龙,装什么北美ET呀。

一天后我再次和怪兽见面,当然系主任也在场。这次谈话没有失控:怪兽把答案手册给我了,递给我的时候和蔼可亲。我表示一定把工作做好,说的时候没心没肺。我的TA生活终于历经小波折后开始了。
步从容 发表于 2010-4-30 15:33:48
ZT: 学问人WANT TO BE (《也在美国念过书》三

到米国读书的人分两种,一种是为了吃饭而读书的,一种是为了读书而吃饭的。前者以吃饭为目的,属于普通人,后者以学问为目的,属于学问人。我是前者,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的赴美留学生跟我一样,也是前者,可是并不是这百分之八十的前者都能认识到自己是前者,蒋旭就是这种人。他能在普通人里混就已经是口吐白沫,没有气绝身亡那完全是因为祖上有人积了德了,可是他偏偏没有自知之明地把自己划分为学问人。

蒋旭以一个学问人的标准要求着自己。一件夹克啃了几度风雨,几度春秋,你风霜雪雨里什么时候见了他,他都是穿着这一件衣服搏激流。他还从来都不花钱理发,听说如果实在太长了就拿个剪刀自己剪剪,脑门前头那叫一个齐。

拿到美国大学录取的留学生,大都是八月份,赶在秋季开学前来报到。蒋旭跟他们不一样,他当年六月份就来了,他要比别人提前两个月开始让人生从此与众不同。他的确与众不同,就是他一直头悬梁锥刺股地玩命苦读,从来了以后就没停过。他的生活里除了学习就没别的了,生活知识和江湖阅历都属于赤贫状态。可是他不在乎这些,他觉得自己是为科学而生的,他相信要想走出平凡就要首先走入寂寞。

蒋旭走入了寂寞,却走不出平凡,因为他的资质太平凡了。任凭他多么地起早贪黑,也没有彰显出一点学问人的基本素质。他成绩比谁都差,活得比谁还都辛苦。蒋旭毕业于上海一所综合水平还可以的大学,可惜工程排名并不入流,他能在我们斯巴达部落的工学院混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了。可是他自己不这么认为,平时一张口就是人家伯克利怎么样,麻省理工又怎么样,好像自己没有在其中辉煌一下人生真的是莫大的不幸了。

蒋旭跟人打招呼从来都是用英语,也不管对面来的是同胞还是鬼子。不过实际上也没什么区别,因为别管是同胞还是鬼子都听不懂他说的,鬼子以为他说的是中文,同胞以为他说的是地方话。他来系里搞得最大的一次活动就是请他们实验室的老外们吃了一顿饭。搞得特别象中学阶段的主题班会,他跟那儿又发言,又祝辞,老外虽然都听不懂,但是全都跟着频频点头,然后低头大口吃菜。

我认识蒋旭是因为我们都是系里的TA,我和他负责不同的课。TA工作在我看来是个挺没意思的差事,但是要是跟其他的事情诸如上课,作业,考试,课题,论文等等相比,TA就算是消遣了。

首先TA工作可以自由把控的成分很大。比如批作业,理论上八个小时的量,你要是批得松点儿,四个小时就能搞定。这么做既节省出自己的时间,又能让本科生不会因为成绩恨你,属于皆大欢喜。我知道的一个巴基斯坦TA,八个小时的作业量,从来都是不到一个半小时就能批完,效率之高令人瞠目。更重要的是,此兄在系里备受本科生拥戴,尤其受到一些胸大有脑无脑不能确定的漂亮MM的拥戴。

其次TA工作为淡侃聊天网开一面。比如我,在答疑讲解的过程中总要插科打诨的来点其他内容,这样工作起来我和学生就都不会觉得太乏味。说到插科打诨,其实也不过就是国内英语角的那些内容,什么姓甚名谁,来自哪方,有何癖好等等。好在学生数量多,我跟每个人都说一遍,时间就能打发走不少。个别学生来的次数多了,跟我一熟,我还可以跟他交流一下中美两国的脏话,当然这只限于男生。

TA工作没什么难度,不过就是拿着答案手册现学现卖而已。只要口语还过关,这个工作就属于无法完不成的任务。本科生不觉得我们TA是什么牛逼的角色,我跟他们也很随便。这点蒋旭跟我完全不一样,他一定要在学生面前做到为人师表。

我每次在答疑教室里见着他,他都正在热情洋溢的传道授业解惑,围着他坐的是一圈欲哭无泪的本科生。本科生有什么问题,他从来都不正面回答。他觉得自己是老师,一定要反问学生让他们思考。等把学生死去活来地玩得差不多了,他再柳暗花明一般地抛出答案,希望学生能够仰望他的高山流水。

米国本科生最烦的TA就是他这样的了。有一次我看见他一梭子鸟语喷完,他的学生全都晕菜了。有个学生估计对他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说:

“You confused us, like always.”

蒋旭没听懂,以为人家夸他呢,笑着回了一句:

“Thank you。”

全屋的本科生都傻了,估计是没见过这么有涵养的人,大伙面面相觑了有一分多钟没人说话。蒋旭一看都不吱声,摆出一幅江湖老者的姿态接着鼓励人家:

“You should be very happy for learning.”

此言一出,沉默的大多数不再沉默。一个哥们揭竿而起:

“So you are happy for learning, smart ass?”

蒋旭好像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干净利落地回了句:

“Yes!” 

这个Yes 回得本科生们没了脾气,大伙也不知道这位生猛海鲜是承认自己爱学习,还是承认自己是个smart ass。

蒋旭这种人的成因有很多,我认为主要是两点。一,没见过世面:在一个不上档次的地方混了几年,以为江湖之大就是自己过去那点张三李四。当年在自己的地盘上无人能敌,就真以为自己会的那点巨鲸派的功夫是武林绝学了。二,新东方的宣传作用:新东方把写论文说的跟吃个肉夹馍那么容易,弄的是个人都蠢蠢欲动。其中智商相对较低的象蒋旭这种人真以为自己能吃两块肥肉就前途无量了。

蒋旭自称是上海人。我发现好多不招人待见的人都说自己是上海人。这种败坏上海人声誉的做法对真正的上海人很不公平。当时我还没去上海当海归,不了解海情,认识的上海人也很少。好在兄弟我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我听说过上海的一些区,诸如徐汇区,杨浦区。有一次我就问蒋旭:

“你是上海什么地方的?”

他老上海一般地说:“就是上海的啦,还什么地方不地方。”

我以为他没听懂我的问题,直接问:“你住上海什么区?”

他这回算是抓住我的破绽了,一本正经地纠正说:

“ 我不住区里,我住上海城里!”
老郭 发表于 2010-4-30 15:47:38
印度老板不好伺候,台湾老板也不会伺候。累死你
步从容 发表于 2010-5-21 12:03:45
ZT: 低调不容易乐极生悲(《也在美国念过书》四

到美国一年的时候, 我还没车。我当时住得离学校很近,走路去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要是赶上需要出去买东西或者到哪儿玩,有刘司机和吴司机呢。刘哲和吴江涛是和我住在一起的室友。我们没事总是聚在一起侃山。各自聊一些青葱往事,再互相补充一下还没听过的荤段子,偶尔也谈一些跟爱情有关的曲折东西。反正跟剩下的事比,那时候就觉得侃山真TM美好。

刘哲比我大几岁,读计算机系的PhD。吴江涛英语专业本科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就申请到了我们学校的MBA。

可能是吴江涛所学专业的原因,他乐此不疲地出入各种聚会,大多数都是在我和刘哲看来比较夸张的那种。好在吴江涛是我来美国这么多年来见过的留学生里英语说得最好的人之一,所以再无聊的活动他都能找到点儿话头,尽管背地里他自己也承认他找的话头要多没劲有多没劲。吴江涛带我去过几个他的活动,这种活动一般就是一捆来自世界各地对生活充满热情又缺少各种现实生活压力的学生聚在一起做一些比他们年龄还幼稚的游戏。我对这些游戏没什么兴趣,我要是跟着吴江涛去了,那一定是因为那天的饭是免费的。

刘哲和吴江涛相反。刘哲属于那种外表冷漠内心狂热的人,稍微有点装腔作势的事他都不爱做。他的经典状态就是点根烟沏壶茶没有表情地坐在电视机跟前,沉默地一坐就是好半天。这是刘哲最早留给我的印象,为此我曾经还以为他是对生活没什么热情的人。后来熟了我才知道他当年曾经开了辆二手车,横穿北美大陆。

刘哲早先是他们市的高考状元,考分比清华在他们山东省的分数线高了数十分。只可惜他自己以及他父母都是老实人,被学校一撺掇就给保送了山东大学,奖学金拿了四年,只可惜毕了业也没去过北京。刘哲后来在上海交大读的硕士,再然后就是到我们学校读博士。我认识他的时候是他博士的最后一年。

刘哲那辆横穿美国的二手车可谓是鞠躬尽瘁,除了在东西海岸之间往返了一次之外,连我日常的购物出行也全靠它了。这是一辆九四年的福特托拉斯。象所有的美国车一样,它继承了祖上传下来的缺点:费油。当然除了费油,其他性能还是很不错的,一直到临终前都没给我们添什么麻烦。

当时正赶上美国的劳动节,我们决定去大西洋城玩儿。因为吴江涛还要顺路看个DC的朋友,就早我们一天启程。我搭着刘哲的车,约好了第二天在DC和吴江涛会师。刘哲和吴江涛都是老司机,所以路上都很顺利。傍晚时分我们在FRAIFAX的一家著名中餐馆里胜利会师。我们三个怀着长征红军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大吃阿拉斯加雪蟹。因为是自助,仨人吃得天昏地暗,估计那天晚上因为我们有不少雪蟹都牺牲了。

最后我们应该是横着走出餐馆的,兴之所至,决定立马出发,一鼓作气开到大西洋城。

我还是坐刘哲的车,吴江涛的车跟在后面。走了有半个小时,我们的车开始出现异常,记得好像表盘灯有一半都亮了。我们赶紧从最近的一个高速口下去,也没管是哪儿,就满处找修车铺。当时都已经晚上九点了,最敬业的修车铺也关门了。眼瞅着我们的车越来越奄奄一息,只能停下来商量对策。刘哲建议找个旅馆先住一晚上,第二天把车搁到修车铺修好了再走。吴江涛建议刘哲把车趴在一个不违章的地方,然后我们坐他的车连夜赶往大西洋城,等赢了钱改日回来修刘哲的车。我因为没车,不被允许发言。

吴江涛不同意刘哲的想法,他说他认为车不可能第二天就能修好,万一再赶上疑难杂症,这个假期就全修车了。刘哲也不同意吴江涛的想法,他说他不相信我们能赢着回来,万一赶上点儿背,连吴江涛的车都得输进去。

最后的决定是今晚先找家旅馆住下,第二天找修车铺把车扔那儿,然后我们坐吴江涛的车直奔赌城,等玩回来再来取车。转天早上,刘哲的托拉斯怎么都发动不了了,我们只好叫了辆拖车把它拖到了最近的车行。一检查,车爆缸了,换个新的要五千多刀,还得等一礼拜。车本身刘哲才花了不到五千买的,再加上还得等一礼拜回这儿来取车,这是哪儿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在这个重要关头,我们三人指挥小组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会上我和吴江涛对刘哲的保守主义给予了毫不留情的批评。会后我们做出重要决定:丢弃辎重拖累,弃车北上。换句话说,就是刘哲的车不要了,我们原计划该怎么玩接着还怎么玩。

刘哲肯定还是有些不舍,说:“这车也跟我有些日子了,转眼间爆毙而亡,就这么被弃尸他乡,感情上有点接受不了啊。”

我和吴江涛就轮流劝他,中心思想就是:“你这车属于精尽而亡,是喜丧,是高兴的事儿,大伙得为这么高兴的事儿庆祝一下。”

刘哲问: “怎么庆祝?”

我们说:“你到了站请我们吃顿饭就成。不用庆祝的太过,低调点,低调不容易乐极生悲。”

对我们的说辞,只见刘哲眼含泪光,无语凝噎。我们问他缘何如此?他说:“这喜事来得太突然,我得压压惊,你们请我成吗?”

一看刘哲同意这是一件喜事,我和吴江涛也不再罗嗦,对于请他吃饭我们也欣然同意,于是仨人兴高采烈正式向大西洋城进发。
步从容 发表于 2010-8-17 11:44:56
好玩!俺也讲两个破车的事,高速公路下大雨,突然雨刷不动了

这是一对台湾人干的事。刚来德国,花了点钱买了一辆旧车。那时台湾人还算有点钱,至少刚来就能买得起车。夫妻两人开车去意大利,雨刷不动了,寻思没事就往前赶吧,结果高速公路上下大雨,还得开车赶路,怎么办?从车里找了根长绳子,从车窗里伸出去,绑上两个雨刷,老公开车,老婆在车里拉绳子带雨刷动来动去,好歹熬到不下雨了。事后我们听着当笑话,他们觉得挺可危险的。

还有一家有一辆旧车都开了快20万了。有一次出门回来时,高速公路上都快下来了,突然车子亮了红灯,只听叽哩咣汤前面一阵响,赶紧停在路边,马达熄火了。打开车盖,发动一下,稀里哗啦,抛出许多零件,气门都蹦出来了。原来是齿轮皮带断掉了。因为一般发动机的齿轮皮带到了15万公里就得换一个新的,因为本来就是旧车,也不太注意保养维护,这些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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